中新網(wǎng)1月21日電綜合報道，當?shù)貢r間1月19日，全球見證了——美元美國聯(lián)邦政府債務新的歷史紀錄的誕生，該紀錄超過了31.4萬億美元的法定債務上限。
不得不說，下面這張來自“美債時鐘”網(wǎng)站的截圖具有一定的紀念意義，因為這張圖顯示了美國債務已經(jīng)創(chuàng)下31.5萬億美元的歷史新高。
美國債務創(chuàng)下31.5萬億美元的新高。圖片來源：美國“債務時鐘”網(wǎng)站截圖
目前，債務上限問題就像一顆“巨型炸彈”懸在美國頭上。一旦被引爆，不僅會猛烈沖擊自身，還會波及全球。美國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債務炸彈”的“導火索”能否及時拆除？如果美國債務違約意味著什么？
本報Zhongxin.com記者邀請外交學院國際關系研究所教授李海東、中國現(xiàn)代國際關系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研究員張志新對此進行解讀。
人為危機，黨爭后果顯現(xiàn)。
美國的國債是指歷屆聯(lián)邦政府累積的未償還貸款總額。2013年美國總債務和GDP約為16.7萬億美元，比率超過100%；到2022年，美國債務已經(jīng)相當于GDP的124%。
為了限制債務的“滾雪球”式發(fā)展，美國國會設定了聯(lián)邦政府借款的最高限額。一旦達到上限，意味著美國財政部的貸款授權用盡，政府面臨“技術性違約”和停擺的風險。
資料圖：美元。
“從獨立到現(xiàn)在，美國在實現(xiàn)自身經(jīng)濟繁榮的過程中，可以說走了一條借債發(fā)展的道路，”李海東說。無論是向本國國民借款，還是向外國政府、實體或國民借款，美國政府總是負債累累。
他指出，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美國的債務問題并不意味著危機。美國國會的“錢袋子”在眾議院手里。過去，債務上限的提高會自動與政府預算相匹配。
然而，在冷戰(zhàn)結束后的90年代中期，共和黨主導眾議院后，極力將政府預算和債務上限相互隔離。隨著兩黨斗爭的加劇，債務上限問題逐漸演變?yōu)檎嬲奈C。
資料圖：當?shù)貢r間2021年9月22日，美國國會共和黨參議員召開新聞發(fā)布會，表示將阻撓眾議院通過債務上限法案。中新社記者陳攝
從深層次的原因來看，李海東分析說，當初美國“國父”設想的是通過分權和制衡，讓國家在各黨派的妥協(xié)中有效運轉，但美國國會中對立的兩黨越來越以本黨的選舉訴求和狹隘的集團利益為出發(fā)點，所有重大問題都在政治斗爭環(huán)境中處理。
這意味著美國債務上限問題逐漸成為國會綁架白宮、白宮反擊國會、兩黨撕裂的焦點。這也意味著美國建國時設想的分權機制失敗了。
張志新還分析，從新世紀以來美國政府運作的實踐來看，國會民主、共和兩黨為了討好選民，競相擴大政府開支，債務上限已經(jīng)名存實亡。因此，債務上限見頂本質上是兩黨出于黨爭而人為制造的危機。
拆除“巨型炸彈”的時間只剩下四個月了
隨著美債突破“天花板”，美國財長耶倫坐不住了。她寫信給國會領袖，尤其是剛當選半個月的議長麥卡錫，告知對方財政部必須在當?shù)貢r間1月19日至6月5日采取特別措施，以避免債務違約。
資料圖：美國財長耶倫。
耶倫的特別措施包括：
暫停對公務員退休和殘疾基金的額外投資。
暫停對郵政退休人員健康和福利基金的新投資
部分贖回
首先，提高債務上限。換句話說，違約的“天花板”被抬高了一點。
這在美國歷史上并不新鮮。自二戰(zhàn)結束以來，美國已經(jīng)修改了近100次債務上限，其中大部分都是上調。但是，這會造成美國花錢越來越多的現(xiàn)象。
第二，暫停債務上限。在此期間，美國國會將允許財政部不受限制地發(fā)行國家債券。
自2013年以來，美國國會已經(jīng)七次暫停債務上限。而美國濫發(fā)國債，瘋狂印鈔，只會進一步消耗債務國還債的信心。
例如，美國出現(xiàn)了債務違約，也就是現(xiàn)在的“蝴蝶效應”
李海東注意到，最近高盛等華爾街投資銀行普遍預測全球經(jīng)濟將在2023年下滑，美國自身的情況也不太樂觀。此外，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美國的債務從約10萬億美元攀升至31萬億美元以上，債務上限增長過快。在這種情況下，問題會更嚴重。
他認為，美元和美國在全球經(jīng)濟中扮演著“固定銷”的角色。雖然概率很低，但一旦美債違約，“定心丸”就會劇烈晃動，導致全球經(jīng)濟搖擺甚至倒退。
資料圖：美國人走過紐約證券交易所。中新社記者廖攀攝
張志新則表示，如果美國長期不能通過提高債務上限的法案，一些政府機構將會停擺，這將影響美國的經(jīng)濟和社會運行。
綜合來看，如果美國真的債務違約，可能會引發(fā)“蝴蝶效應”。
比如靠政府補貼生活的底層民眾陷入困境，加劇了美國的經(jīng)濟混亂，導致投資者擔心拋售美國國債，從而損害了美國的信譽。導致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或“避險資產(chǎn)”的地位降低，最終會加劇全球金融市場的動蕩，拖累世界經(jīng)濟的復蘇。
議長麥卡錫被“在火上烤”
目前美國兩黨分別對控制參眾兩院的訴求大相徑庭。為了迫使對方就范，雙方都不愿意輕易妥協(xié)。
張志新注意到，債務上限問題與以往相比出現(xiàn)了新的情況，即共和黨內(nèi)以“自由黨集團”為代表的極端保守派對主流保守派的主張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限制。
因此，新任眾議院議長麥卡錫面臨的巨大挑戰(zhàn)在于，他能否說服極端保守派接受提高債務上限，而不是與民主黨達成共識。事實上，民主黨已經(jīng)把球踢給了麥卡錫。
資料圖：美國眾議院議長麥卡錫。中新社記者沙宇挺攝
“麥卡錫就像一只在火架上烤的山羊”，李海東還指出，在債務上限問題上，如果麥卡錫屈服于共和黨的極右勢力，就會被共和黨其他派系和眾議院民主黨疏遠；如果不符合共和黨極右翼的要求，那么眾議院的很多倡議都不會通過。
據(jù)報道，麥卡錫為了贏得成功選舉眾議院議長的選票，曾向共和黨極右翼做出一系列重大讓步，包括承諾將削減開支納入提高債務上限的立法，這可能很難再做出任何讓步。
李海東說，共和黨的極右勢力“劫持”了共和黨的“原教旨主義”要求，迫使其在重大問題上妥協(xié)。
但債務違約的傷害太大，美國不可能真的在這個問題上冒險。因此，他認為美國債務上限最終會提高，主要取決于兩黨在博弈過程中如何利用這個問題削弱對方的實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