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姜妤安檢查過王嬤嬤的身體,一切正常,沒有現(xiàn)代化儀器的情況下就只能通過龍息石來醫(yī)治。
而這塊龍息石正是姜妤安治病的神兵利器。
在她生日那天,老爸把這塊龍息石交給她,說是有奇用。盡管姜妤安覺得這只是老爸不想送她禮物而已,但并不妨礙她擺弄這塊石頭。
直到無意中發(fā)現(xiàn)龍息石的功能,她才明白老爸沒有吹牛,可惜那時候她已經(jīng)沒有親人可以分享這件事了。
待姜妤安睜開眼睛,只見好幾雙驚愕的眼眸驚恐地盯著她,仿佛見鬼一般。
她沒多想,默默收起龍息石,緩緩開口:“王嬤嬤的身上有一處小傷,想必蠱毒就是從那里進入王嬤嬤身體的,如今她已經(jīng)沒事,過不多久就會醒。”
一張嘴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格外沙啞,對上那幾個人的眼神,她用最快的速度沖到鏡子前,卻依舊慢得老態(tài)龍鐘。
屁股上的刺痛一點點放大,從臀部如星星一般散射到周身,她甚至還沒力氣走到鏡子邊,就徹底暈死過去。
秦懷謹閃身上前扶住她,打橫抱起,轉頭吩咐道:“虞珩,這幾日你都守在奶娘身邊,太醫(yī)院那邊本王會替你告假的。”
“下官遵命。”虞珩恭敬答應,轉身卻看見孟婉臉上一閃而過的怨毒,心下不由得計較,孟姑娘這是不喜歡王妃?
久在深宮,虞珩謹記禍從口出,謹言慎行,閉口不言。
舒懷院里,素浣被秦懷謹踹門的聲音驚醒,見是他,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煞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上去。
剛進屋素浣就跪下了:“求王爺放過小姐吧!小姐沒有害王嬤嬤呀!那日是青松苑的人說王嬤嬤想吃雪玉羹,正巧小姐得了新鮮的羊奶,命人做好送過去,舒懷院的人碰都沒碰過,求王爺明察!”
這些話素浣不是第一次說,可秦懷謹卻是第一次仔細聽。
他將姜妤安放在床上,卻見那張蒼白如紙的小臉眉頭緊皺,這才想起她的杖責不過數(shù)日,傷還沒好,趕緊把她翻過來。
安置好姜妤安,秦懷謹看向桌上,沒有他命人送來的藥膏,只有一小盒黑糊糊的東西,他指著盒子問道:“這是什么?”
“回王爺,這是奴婢偷偷買的藥膏,小姐傷口嚴重,涂了這藥膏才好一些。是奴婢自作主張出去買藥的,與小姐無關,王爺要罰就罰奴婢一個吧!”素浣砰砰砰地磕頭,白嫩的額頭上全是血跡。
秦懷謹察覺到什么,轉身扒開姜妤安的衣裳,里面的傷口幾乎化膿,青紫一片,沒有幾處好的地方。
“混賬!本王早就命人送來黑玉膏,你為何不用?”一掌劈開床邊的架子,秦懷謹盯著素浣暴怒難平。
“王爺明察,舒懷院從來沒有收到前院送來的藥膏!奴婢拿命發(fā)誓,前院沒有送過藥膏,連熱水都不曾送來,都是舒懷院的人自己燒的!”
憤怒交織著懊惱瞬間涌上秦懷謹?shù)男念^,他明明吩咐下去讓人送藥,怎會有假?可他也知道,素浣一個小丫鬟絕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
平復了心情,秦懷謹吩咐道:“你先下去。”
素浣擔心地看向小姐,又畏懼王爺威嚴,只能聽命退下,半掩門扉,叫醒季嬤嬤等在屋外。
秦懷謹虛瞇眼眸,掌心忽抬,門霎時間被關得嚴實。
他把姜妤安的衣服穿好,又在她的袖袋里翻找,除了一塊石頭,什么都沒有。
旁人或許沒有看見,但秦懷謹分明瞧見她給奶娘治病時手里的瑩瑩綠光,莫非發(fā)出綠光的就是這塊石頭?也是這塊石頭讓她的身體短暫地恢復如常?
這塊石頭他是見過的,從前姜妤安時時刻刻追著自己,每年自己的生辰都會給自己送禮物,曾有一年就送了這塊石頭,被他扔了后,沒想到她又撿回去了。
似乎這塊石頭對她很重要,就算自己扔了也要找回來。那她起初為何要送給自己?
一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秦懷謹瞬間就沒了興趣,他知道答案,卻也不愿意面對答案。
“既然這塊石頭能讓你不那么疼,本王就大發(fā)慈悲,勉強不追究這塊石頭的詭異之處。”
秦懷謹喃喃自語,把石頭重新塞回姜妤安的手中,指尖不小心劃過她蜷曲圓潤的小手指,讓他不由得駐足。
這般安靜的姜妤安,他不知有多久沒瞧見了。
昏迷間,姜妤安感受到自己似乎是被人抱起來了,她想反抗卻擋不住如潮水一般涌來的黑暗,只能一步步被黑暗吞噬。
“小姐!小姐您醒醒??!素浣,快去請老爺和大少爺……”
“不要!”
聽到這話,姜妤安本能似的醒過來,緊緊拉住季嬤嬤的手腕,強壓痛楚齜牙咧嘴地吐出這兩個字。
“好好好!奴婢們一切都聽小姐的!”季嬤嬤的眼淚怎么擦也擦不掉,啪嗒啪嗒滴落在床沿。
姜妤安想開口說什么,忽然眼前一黑,在季嬤嬤和素浣的叫聲中再次暈過去。
黑暗里,她似乎看見了一團閃閃發(fā)亮的東西,走近一看不正是她的龍息石嗎?
當她握住的剎那,四周通亮,而她置身于人群中,只是石頭似乎在她的身邊筑起了透明的保護罩,那些人像是沒看到她一般徑直穿過去。
“龍息石還有這功能?”
“什么功能?不如說給本王聽聽?”
“它能……”話剛開口,姜妤安猛地醒過來,驚恐地看著身邊的秦懷謹,“你你你怎么在這兒?”
她剛剛半夢半醒之間有沒有亂說?秦懷謹會不會把她當成妖怪處死?這個朝代除妖是用火燒還是沉塘?兩種都太痛苦了還不如下毒呢……
這一刻,姜妤安在腦袋里想了許多事情,唯獨沒有發(fā)覺秦懷謹饒有興致的目光,全然不是當初的厭惡。
“虞珩說奶娘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醒來只是時間問題,本王特地來謝謝你。”秦懷謹嘴角微揚,如春日桃花夏日荷,秋日涼風冬時雪,是足令百花失色的絕色。
姜妤安這個沒出息的花癡又對著秦懷謹犯了片刻花癡,隨即冷不丁驚醒。
她沒忘秦懷謹說她是妖女的樣子,誰知道此刻的秦懷謹有沒有在裝呢?
就在姜妤安費勁巴拉想著如何跟他解釋龍息石的空檔,季嬤嬤來報:“孟姑娘來了。”
姜妤安當即揮手:“不見。”接著把臉轉向里面,趴著不動彈。
“為何不見?說不定她有事找你。季嬤嬤,讓她進來。”秦懷謹反問一句,又自作主張讓孟婉進來,讓姜妤安心生防備。
她不喜歡別人在她的地盤上指手畫腳!(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