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第二天就成寡婦還是不要了。
因為戰(zhàn)亂剛平息的緣故,大夏人口銳減,這兩年強行施行婚配以增加人口,凡是滿十六未嫁的少男少女,或是鰥寡之人,都會分配出去,特別是被官配嫁出去的女人連奴隸都不如,基本沒什么好下場。
時笙認命的走上前查看男人的情況。
男人腹部的傷口血流不止,包扎的白布已經(jīng)完全被浸透,時笙解開白布,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時,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三道并列的傷口由淺及深從男人的肋骨一直延伸到右側(cè)小腹,外翻的爛肉散發(fā)出一股腥臭,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淌。
男人后背傷疤縱橫交錯,大多是鞭傷和刀傷,不難想象這個男人在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
時笙對這樣血淋淋的場面早已見怪不怪,讓她震撼的是,如此情況下男人還能爆發(fā)出那么強悍的力量,實力不容小覷。
他身上的傷一直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獵戶抓來的藥都是最便宜的,以至于人臥床養(yǎng)了半個月,命保住了,卻依舊半死不活。
今晚這么一折騰,直接半死了。
時笙起身去找來了小刀和針線,準備為男人縫針。
小刀在燭火上簡單消了毒,時笙挑開傷口的爛肉,手法熟練的割了下來。
生生的血肉分離讓男人的身體劇烈的震動了下,即便這種情況下,慘叫聲也被壓制在喉嚨里,只短暫的發(fā)出一聲悶哼。
時笙抬眼看了看男人,手下動作不停。
傷口的爛肉必須清理干凈,否則光是發(fā)炎的病癥就足以要命。
褚璟川在劇痛中清醒,驟然睜開眼,充血的眼底不見絲毫迷茫,就好似他從未昏迷過。
他看到埋頭在腰腹出的女人緊蹙起眉頭,忍著時不時傳來的劇痛,沙啞著聲音低叱道:“你在干什么!”
時笙被他的聲音嚇的一抖,成功的割下一塊角度刁鉆的腐肉,然后就聽到對方倒抽氣的聲音。
“救你。”時笙言簡意賅的回應(yīng)一句,頭也不抬的說道:“別亂動,否則刀劍無眼,很可能直接送你上西天。”
褚璟川氣的渾身顫抖,太陽穴也跟著直突突!
女人拿刀子的手看的他眼睛都是疼的。
這個死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褚璟川咬牙忍著痛,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連繩子都掙脫不開!
若是放在以前,這繩子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眼下只能忍。
想至此,褚璟玔眼中閃過一道狠厲的暗光。
時笙處理好傷口,還漂亮的打了個蝴蝶結(jié)。
男人早支撐不住昏睡過去,高燒讓他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收了利爪的男人此時看的異常乖巧,還挺養(yǎng)眼。
原主眼光不錯,就是這樣的野男人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的。
時笙端了盆涼水,沾濕布巾給人降溫。
折騰了半宿,燒終于退下去,時笙有點撐不住,跑去了隔壁房間。
隔壁屋子是她三個哥哥的,家里窮,三個哥哥只能湊在一屋,不過早幾年前老大參軍去了,一年才回來幾天,老二在鎮(zhèn)上做工,老三在村里私塾做先生,都不常回來,這間屋子就空下來了。
要是放在她做領(lǐng)袖那會兒,三天三夜不睡都能扛得住,可今非往昔,這具身體各方面的素質(zhì)她實在不敢恭維。
不過她睡眠淺的習慣倒是沒改,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就被外面輕微的動靜驚醒了。
她的身體幾乎是瞬間彈坐起來,只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會是,連人帶被子的就一起滾在了地上,摔的那叫一個狼狽。
草!
一身肥膘影響耍帥!
“你們家的姑娘十六歲了吧,按照規(guī)矩,官配的文書發(fā)放下來了。”從鎮(zhèn)上來的官爺把文書交到趙梨花手上,神色很是不耐煩。
趙梨花弓著腰心虛的對人說道:“官爺,辛苦你跑一趟了,我家閨女昨天剛成的婚……這文書是不是可以不作數(shù)啊……”
官爺有些惱,“成婚了?那定親是為何不上報?”
怎么上報?
就一天的功夫,直接就把人買回來成了親,誰能想到呢?
趙梨花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好算官爺沒有多計較,還要去別家下文書,煩躁的擺擺手道:“回頭你去官府把文書撤了就是!”
“娘,怎么了?”時笙出來就看到兩個身穿官衙衣服的人背影,以為這蕭條不堪的時家又出了什么事。
“阿笙啊,這么早就醒了?”趙梨花見時笙從隔壁房間走出來愣了下,走上前拉著人在院內(nèi)的小板凳上坐下,語重心長道:“怎么分房了,要是不滿意就不管他,等他咽了氣……”
“不行。”時笙打斷趙梨花的話,意識到對面站的人是她現(xiàn)在的親娘,又放軟語氣說:“好歹值二兩銀子呢,死了可惜。”
趙梨花:“……”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時笙轉(zhuǎn)移話題,“剛才官府的人來干什么?”
“你這不是到了年紀,官府那邊給了婚配的文書。”趙梨花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自家閨女的臉色,輕聲細語的:“你這婚事準備的倉促,過幾天咱們?nèi)ス俑司褪恰?rdquo;
時笙拿過來看了兩眼,上面寫著的繁體字看的眼暈。
倒是趙梨花哎喲了一聲,瞇著一雙老花眼點著文書上的最后三個字,喜不勝收道:“是程秀才??!”
“多好的姻緣啊,你先前不是可喜歡程秀才了? 你要能再多等上……”
“娘,我,有夫之婦。”時笙無奈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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