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高跟鞋。
給一個不能走路的人送鞋子,是怎樣一種惡毒?
但是和這種人置氣,只會讓對方感到被征服的快感。
展蕓把鞋盒蓋上,含笑道了聲:“謝謝。”
她大方的態(tài)度,反而讓云樂不滿起來,就連環(huán)著胸的樣子,都有些僵滯。
展蕓又對她一笑,壓低了聲音:“畢竟你也而只能做這種事情了。”
“你什么意思展蕓?”云樂眉頭皺起來。
“沒有什么意思,連儲都是我的了,我和你爭這一口氣有什么意思。”展蕓沒有什么起伏地陳述這個事實。
云樂怒極反笑,話里有話:“展蕓,你也不要高興太早。你靠的,也不過這張皮而已。”
聞言,展蕓抬起眼:“那也是我的本事。”
對視間,云樂想到什么似的,眉眼含笑地走開了。
她前腳一走,后腳連儲就來了。
他撿起放在一旁的禮盒,打開看到那雙鞋子后,笑了。
明知故問:“云樂送的?”
展蕓也不生氣了,反而覺得好笑似的:“是啊,你要不要給我做主?”
“做主?”連儲一挑眉,把鞋子放回去。
反問:“你需要我為你做主嗎?”
展蕓沒有回答。
她從不與在這些小事上與人置氣,就算真的生氣,也就是看到鞋子那一瞬間了。
否則就云樂找茬的頻率,她能被活生生氣死。
連儲蹲在她的腳邊,這樣才方便抬臉去看她。
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被牽起來,連儲露出左右為難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他問展蕓:“到底要怎么樣你能開心起來?”
人的精神面貌真是藏都藏不住,展蕓就是一直笑著,那眉眼也是陰郁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好不好?”連儲罕見的帶上了懇求的語氣。
展蕓盯著他的眼睛,“你又不讓我去看常寧,也不愿意我給她父母打電話,那我還有什么想要的?”
連儲捏緊了她的手指,解釋道:“我以為你不去接觸常寧的事情,會更好。”
展蕓不置可否。
“發(fā)生的事情就永遠(yuǎn)不要往回看,展蕓,我只想讓你快樂。”
“好的。”展蕓不想和連儲爭論這個,他們因為這件事,已經(jīng)有過太多次不愉快了。
連儲看她的臉色,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
當(dāng)天晚上睡前,展蕓得到了一組電話號碼。
歸屬地是河南洛陽。
那是常寧的老家。
連儲到底還是讓步了。
展蕓等這個電話號碼等了很久,以致于在等待的過程中,已經(jīng)消磨了太多的熱情。
直到電話號碼撥出去那一瞬間,她居然忘了要說什么。
常寧已經(jīng)死了,她要問她的父母什么?
問他們,常寧走的時候是否安詳?
還是問常寧埋骨之地?
或者問問常寧死成了什么個鬼樣子?
但當(dāng)電話連通了,那人的聲音響起來后,展蕓卻愣住了。
那邊用家鄉(xiāng)話說了一連串,展蕓都聽進(jìn)去了。
但是對她來說,這聲音卻像噩夢一樣,靜靜聽了半晌,她砰地把電話給掛了。
好半天,才摸住了心臟。
那里跳得飛快,有那么幾分鐘里,展蕓的頭腦里一片空白。
剛剛那些并非她的錯覺,她也沒有聽錯。剛才那些人說的,確實是常寧家的方言。
但卻,不是常寧教她說的方言